第十六章
關燈
小
中
大
我們該何去何從。
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們的心裏，其實需要煩惱的只是破軍，我已經走上了一條貪圖享樂的路……咳我是指做好眼前應該做的事。我和破軍提出我要帶著白塵再加上一個異能者離開一段時間時，破軍是皺了皺眉的。但他還是同意了，他知道他管不住我，無論是從肉體的力量還是心靈的力量上來看，都是這樣的結果。
破軍將劍佛指派給了我和白塵，劍佛的異能發展方向和破軍相同，都是武器類的，他的武器是劍。去的路上很順利，到了衛星城後我們遭到了幸存者的襲擊，白塵用藤蔓把他們綁起來丟到一邊去，然後我們立刻去了市中心的巨樹那邊。
吸收進行的很順利，就仿佛是本能一般，我的意識將整個巨樹浸染了，我知道我能控制它，讓它成為我的一部分。如果巨樹再龐大一些，或者我再播撒一些種子的話，這座城市是屬於我的。也許我可以打造出一個綠色的壁壘來，就像當初的R市。
這個問題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，建設這樣一個城市對於我是可行的，盡管困難重重，但前路至少不是渺茫的。白塵跟在我的旁邊，我知道我無論做出什麽選擇他都會跟隨的，我感覺有些內疚，但那內疚在人自私的本性前很快就消失了。我想，我果然還是人類，自私而貪婪的人類。這樣挺好的。
那日我給那些女子留下來的種子將她們統統都害死了，沒人活了下來。她們的身體太弱了，承受不了那份力量。我應該選擇力量強大且不是異能者的人來進行轉換，但是這樣的人太稀有了。
夕陽下的城市顯得遼闊而氣勢磅礴，天際赤紅，仿佛莊重而盛大。我和白塵坐在窗臺上看著壯麗的黃昏，沒有說話。暮色漸深，瓦礫和碎片散落在了荒草中，長久沒有人打理，所以這座城裏非常荒蕪。廢棄的車，破掉窗戶的店鋪在夕陽中站著。這座城市曾經繁華過，但如今卻在冰冷的風聲中嗚咽著。
“末日啊。”饒是這景色已經司空見慣，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感慨道，“真的已經過去了太久了。”
“人類的明天。”白塵在我旁邊輕聲說道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我說道，“一步一步看吧。”
我沒有那個野心，但有人有。如果他們損傷了我的利益，我也會毫不留情的。過了會兒便感受到了白塵不穩的氣息，我看過去，“副作用？”
“嗯。”他清秀的面容有一些扭曲。
“去吧。”我說道。
“您難道沒有嗎？”他問道。
“我有。”我看著自己的掌心，其實從剛剛起全身就燒的不成樣子了，說道，“我在控制。”就如破軍所說的，我不能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迷失方向。
“您這麽強大？為什麽要控制自己？”他問道。
“因為我是人類，不是怪物。”我說道，接著我站了起來，問道，“你可以控制麽？”
“抱歉……我果然還是……”他的身體在顫抖著，聲音也在顫抖著。
我突然明白了過來，“我在你身邊你更加難以控制自己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他說話已經含糊不清了，我能夠感受到從他那裏傳遞來的東西，一些更為瘋狂的東西。
“好吧。”我說道，我將手給他，他立刻握住我的手開始舔舐，吮吸。我抽回手然後打了他一巴掌，我下手很用力，他直接摔到了一邊，再擡起頭時眼睛已經變成了綠色。
我的掌心出現藤蔓，然後握緊，直接抽了他一鞭子，他發出痛苦的哀嚎，緊接著我抽了第二鞭，第三鞭，直到他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喘息我才收回藤蔓。
“我聽到這裏……有……額……”劍佛的聲音戛然而止，他看向地上的白塵，然後又看向我，“那個，您……”
“沒事了，將他帶回去吧。”我說道，“我們也回去，這次的任務完成了。”
當天晚上白塵發了高燒，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說著糊話，但一直在叫著我的名字，一會兒是“陸棲”，一會兒是“媽媽”。
我在副駕駛上閉著眼，沒有為他醫療的打算。
我也能看著劍佛在壓抑著自己的恐懼，他甚至都不敢直接看我了。
當我回到臨時基地時正好碰到喪屍圍城，我讓劍佛保護好受傷的白塵，然後一個人下了車。
我走向喪屍，喪屍對我熟視無睹。
我站在了喪屍群中，和他們一起仰望著高高的城墻。
我看到了破軍，他也看到了我。
但是他沒有沖我打招呼。
我想，如果我是他的話，會認為我和我旁邊這些可怕的東西是一個玩意兒。
真稀奇，在兩年前我在看到喪屍時嚇個半死，而現在我對他們居然毫無感覺。
我嘆了口氣，手中出現藤蔓，而後我一拳打在了地上，周圍的喪屍倒了一片。
破軍提著□□從城墻上躍了下來，替我掃平了一波喪屍。
我和他背靠背站著，我低聲說道，“我回來了，破軍哥。”
“陸棲。”他低聲叫了我的名字，他又說了什麽我沒聽清，因為那邊的一個巨型怪物發出了咆哮。
我和破軍配合得非常好，我和他本來就並肩作戰過無數次，兩人的力量也在穩定提升著，但這份默契的背後……我垂下眼，想到，我們還能這樣並肩作戰多久？
——這是最後一次。
——不久之後，我便明白了。
掃平城外的喪屍後我們幾個回了城，青葉在看到白塵的樣子後吃了一驚，問道，“你們在外面遇到危險了嗎？他怎麽傷得這麽重？”
劍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我直截了當地說道，“我打的。”
四周一片安靜，破軍說道，“陸棲，你……”
“讓白塵退出十大高手吧，他是我的人。”我這樣說道。
“陸棲。”破軍叫了一聲。
我沒理會他，直接打了個響指，我的背後冒出藤蔓，然後將白塵給帶走了。
我帶著白塵去了楚漠北那裏，楚漠北正在研究一種藥劑，我進來的時候他頭也不擡地說道，“出去。”
“是我呀漠北。”我說道。
“你也給我出去。”楚漠北毫不客氣地說道，“我很忙。”
“咳……好吧，”我悻悻然地說道，“我拿個東西就走。”
我從他那裏拿了藥劑準備離開，然後楚漠北叫道：“等等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我問道。
“把你身後那人放下。”楚漠北說道。
“為啥？”
“你再墨跡一會兒他就成屍體了。”楚漠北說道，“好了，你現在可以走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將白塵留給了他，然後聳了聳肩，離開了。
從楚漠北這裏離開後我去找了械靈，械靈不在，於是我擅自用他的浴室洗了個澡。結果半路撞到了械靈回來，那可真是有點糟糕。
“呀，陸棲，你這是要給我個驚喜嗎？”械靈問道。
“不是。”我說道，“我就是想用一下你的浴室，然後我先回去見我媽了……等等，你別鬧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械靈放開了我，然後說道，“我的房間永遠向你展開，我的床永遠向你開放。”
“好好好我知道了。”我忍不住笑了，然後從械靈那裏順了一件衣服穿上——我原來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。接著我回了我和母親的房間。
母親正在休息，所以我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，我在床邊看了會兒她睡夢中的容顏，然後覺得，啊，這真的是太幸福了。
我躺在她的旁邊睡去了。
當我醒來的時候母親正在那邊縫制衣服，我揉了揉眼睛，叫了一聲，“媽。”
“嗯，你醒來了呀。”母親說道，她放下針線，說道，“你過來試一下這個衣服。”
“好。”我直接把自己上衣脫光了試的，母親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去，我撓了撓頭感覺好像我也應該回避一下來著啊哈哈。
“有點大。”我揮了揮手說道，“這裏太大了，戰鬥時會出問題。”
“那你脫了吧，我再改改。”母親說道，“算了，你就穿著吧，我直接給你縫。”
“好。”
於是我舉起手臂來，母親開始直接幫我改，房間裏一時很安靜，然後母親突然說道，“你回去時去械靈那裏了麽？”
不知何時起，母親不叫械靈叫葉森了，而是叫他械靈。
“咦？媽你怎麽知道的？”我問道。
“你穿了他的衣服回來。”母親說道，“這裏的衣服大多是經我手的。”
我吶吶地說不出話來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我才說道，“我只是身上太多血，怕媽媽擔心，所以去那裏洗了個澡，就穿了他的衣服。”
母親沒說話，也不知道她信不信我的解釋。
我慢慢地嘆了口氣。
然後我說道，“媽，我打算去另一個城市安定下來。”
“大家一起去嗎？”她問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說道，“估計只有我們幾個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非要分開呢？”母親問道。
“因為……”我想起了破軍，想起了很多人，“很多時候，原則比活著還重要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們的心裏，其實需要煩惱的只是破軍，我已經走上了一條貪圖享樂的路……咳我是指做好眼前應該做的事。我和破軍提出我要帶著白塵再加上一個異能者離開一段時間時，破軍是皺了皺眉的。但他還是同意了，他知道他管不住我，無論是從肉體的力量還是心靈的力量上來看，都是這樣的結果。
破軍將劍佛指派給了我和白塵，劍佛的異能發展方向和破軍相同，都是武器類的，他的武器是劍。去的路上很順利，到了衛星城後我們遭到了幸存者的襲擊，白塵用藤蔓把他們綁起來丟到一邊去，然後我們立刻去了市中心的巨樹那邊。
吸收進行的很順利，就仿佛是本能一般，我的意識將整個巨樹浸染了，我知道我能控制它，讓它成為我的一部分。如果巨樹再龐大一些，或者我再播撒一些種子的話，這座城市是屬於我的。也許我可以打造出一個綠色的壁壘來，就像當初的R市。
這個問題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，建設這樣一個城市對於我是可行的，盡管困難重重，但前路至少不是渺茫的。白塵跟在我的旁邊，我知道我無論做出什麽選擇他都會跟隨的，我感覺有些內疚，但那內疚在人自私的本性前很快就消失了。我想，我果然還是人類，自私而貪婪的人類。這樣挺好的。
那日我給那些女子留下來的種子將她們統統都害死了，沒人活了下來。她們的身體太弱了，承受不了那份力量。我應該選擇力量強大且不是異能者的人來進行轉換，但是這樣的人太稀有了。
夕陽下的城市顯得遼闊而氣勢磅礴，天際赤紅，仿佛莊重而盛大。我和白塵坐在窗臺上看著壯麗的黃昏，沒有說話。暮色漸深，瓦礫和碎片散落在了荒草中，長久沒有人打理，所以這座城裏非常荒蕪。廢棄的車，破掉窗戶的店鋪在夕陽中站著。這座城市曾經繁華過，但如今卻在冰冷的風聲中嗚咽著。
“末日啊。”饒是這景色已經司空見慣，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感慨道，“真的已經過去了太久了。”
“人類的明天。”白塵在我旁邊輕聲說道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我說道，“一步一步看吧。”
我沒有那個野心，但有人有。如果他們損傷了我的利益，我也會毫不留情的。過了會兒便感受到了白塵不穩的氣息，我看過去，“副作用？”
“嗯。”他清秀的面容有一些扭曲。
“去吧。”我說道。
“您難道沒有嗎？”他問道。
“我有。”我看著自己的掌心，其實從剛剛起全身就燒的不成樣子了，說道，“我在控制。”就如破軍所說的，我不能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迷失方向。
“您這麽強大？為什麽要控制自己？”他問道。
“因為我是人類，不是怪物。”我說道，接著我站了起來，問道，“你可以控制麽？”
“抱歉……我果然還是……”他的身體在顫抖著，聲音也在顫抖著。
我突然明白了過來，“我在你身邊你更加難以控制自己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他說話已經含糊不清了，我能夠感受到從他那裏傳遞來的東西，一些更為瘋狂的東西。
“好吧。”我說道，我將手給他，他立刻握住我的手開始舔舐，吮吸。我抽回手然後打了他一巴掌，我下手很用力，他直接摔到了一邊，再擡起頭時眼睛已經變成了綠色。
我的掌心出現藤蔓，然後握緊，直接抽了他一鞭子，他發出痛苦的哀嚎，緊接著我抽了第二鞭，第三鞭，直到他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喘息我才收回藤蔓。
“我聽到這裏……有……額……”劍佛的聲音戛然而止，他看向地上的白塵，然後又看向我，“那個，您……”
“沒事了，將他帶回去吧。”我說道，“我們也回去，這次的任務完成了。”
當天晚上白塵發了高燒，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說著糊話，但一直在叫著我的名字，一會兒是“陸棲”，一會兒是“媽媽”。
我在副駕駛上閉著眼，沒有為他醫療的打算。
我也能看著劍佛在壓抑著自己的恐懼，他甚至都不敢直接看我了。
當我回到臨時基地時正好碰到喪屍圍城，我讓劍佛保護好受傷的白塵，然後一個人下了車。
我走向喪屍，喪屍對我熟視無睹。
我站在了喪屍群中，和他們一起仰望著高高的城墻。
我看到了破軍，他也看到了我。
但是他沒有沖我打招呼。
我想，如果我是他的話，會認為我和我旁邊這些可怕的東西是一個玩意兒。
真稀奇，在兩年前我在看到喪屍時嚇個半死，而現在我對他們居然毫無感覺。
我嘆了口氣，手中出現藤蔓，而後我一拳打在了地上，周圍的喪屍倒了一片。
破軍提著□□從城墻上躍了下來，替我掃平了一波喪屍。
我和他背靠背站著，我低聲說道，“我回來了，破軍哥。”
“陸棲。”他低聲叫了我的名字，他又說了什麽我沒聽清，因為那邊的一個巨型怪物發出了咆哮。
我和破軍配合得非常好，我和他本來就並肩作戰過無數次，兩人的力量也在穩定提升著，但這份默契的背後……我垂下眼，想到，我們還能這樣並肩作戰多久？
——這是最後一次。
——不久之後，我便明白了。
掃平城外的喪屍後我們幾個回了城，青葉在看到白塵的樣子後吃了一驚，問道，“你們在外面遇到危險了嗎？他怎麽傷得這麽重？”
劍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我直截了當地說道，“我打的。”
四周一片安靜，破軍說道，“陸棲，你……”
“讓白塵退出十大高手吧，他是我的人。”我這樣說道。
“陸棲。”破軍叫了一聲。
我沒理會他，直接打了個響指，我的背後冒出藤蔓，然後將白塵給帶走了。
我帶著白塵去了楚漠北那裏，楚漠北正在研究一種藥劑，我進來的時候他頭也不擡地說道，“出去。”
“是我呀漠北。”我說道。
“你也給我出去。”楚漠北毫不客氣地說道，“我很忙。”
“咳……好吧，”我悻悻然地說道，“我拿個東西就走。”
我從他那裏拿了藥劑準備離開，然後楚漠北叫道：“等等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我問道。
“把你身後那人放下。”楚漠北說道。
“為啥？”
“你再墨跡一會兒他就成屍體了。”楚漠北說道，“好了，你現在可以走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將白塵留給了他，然後聳了聳肩，離開了。
從楚漠北這裏離開後我去找了械靈，械靈不在，於是我擅自用他的浴室洗了個澡。結果半路撞到了械靈回來，那可真是有點糟糕。
“呀，陸棲，你這是要給我個驚喜嗎？”械靈問道。
“不是。”我說道，“我就是想用一下你的浴室，然後我先回去見我媽了……等等，你別鬧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械靈放開了我，然後說道，“我的房間永遠向你展開，我的床永遠向你開放。”
“好好好我知道了。”我忍不住笑了，然後從械靈那裏順了一件衣服穿上——我原來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。接著我回了我和母親的房間。
母親正在休息，所以我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，我在床邊看了會兒她睡夢中的容顏，然後覺得，啊，這真的是太幸福了。
我躺在她的旁邊睡去了。
當我醒來的時候母親正在那邊縫制衣服，我揉了揉眼睛，叫了一聲，“媽。”
“嗯，你醒來了呀。”母親說道，她放下針線，說道，“你過來試一下這個衣服。”
“好。”我直接把自己上衣脫光了試的，母親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去，我撓了撓頭感覺好像我也應該回避一下來著啊哈哈。
“有點大。”我揮了揮手說道，“這裏太大了，戰鬥時會出問題。”
“那你脫了吧，我再改改。”母親說道，“算了，你就穿著吧，我直接給你縫。”
“好。”
於是我舉起手臂來，母親開始直接幫我改，房間裏一時很安靜，然後母親突然說道，“你回去時去械靈那裏了麽？”
不知何時起，母親不叫械靈叫葉森了，而是叫他械靈。
“咦？媽你怎麽知道的？”我問道。
“你穿了他的衣服回來。”母親說道，“這裏的衣服大多是經我手的。”
我吶吶地說不出話來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我才說道，“我只是身上太多血，怕媽媽擔心，所以去那裏洗了個澡，就穿了他的衣服。”
母親沒說話，也不知道她信不信我的解釋。
我慢慢地嘆了口氣。
然後我說道，“媽，我打算去另一個城市安定下來。”
“大家一起去嗎？”她問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說道，“估計只有我們幾個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非要分開呢？”母親問道。
“因為……”我想起了破軍，想起了很多人，“很多時候，原則比活著還重要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